“阿法狗”戰勝人腦，如同科幻片(圖)
（原標題：“阿法狗”戰勝人腦，如同科幻片(圖)）
著名腦科學傢、認知神經科學之父邁克爾·加紮尼加在接受記者采訪。
文 | 揚子晚報記者 張楠 蔡震
攝 | 揚子晚報記者 范曉林
4月1日晚，《最強大腦》腦王之戰落幕，著名腦科學傢、認知神經科學之父邁克爾·加紮尼加以總決賽國際評委的身份，見證瞭腦王的誕生，也因此走入普通中國觀眾的視野。此前，加紮尼加在南京一傢咖啡館，圍繞自己的新書《雙腦記》展開演講後，接受瞭揚子晚報記者的專訪。通俗來講，邁克爾·加紮尼加和小夥伴們的研究讓“左腦—右腦”從此成為日常用語，他也被《紐約時報》譽為“腦科學研究領域的霍金”。
“左腦半球在其接收信息的基礎上編造出條理清楚的故事，並告知人的意識。日常生活中這個過程不斷在上演，大部分人都有這種行為，比如偷聽到別人閑話的片段，然後用自己的揣度把故事補充完整。”
在《最強大腦》經常見到的北大心理系教授Dr.魏這樣評價他，“我在北京大學的課堂上講授加紮尼加教授撰寫的認知神經科學經典書目，甚至測試過他熟悉的裂腦病人J.W.，並據此發表過科研論文。但我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和他在電視節目《最強大腦》中同臺，和千萬人一起見證人類大腦的奇跡。”
此次來寧擔綱《最強大腦》總決賽的國際評委，加紮尼加說，他對這個節目關註不多，對選手也瞭解不多。“之前來的國際評審來的都是知名的科學傢，我對節目的瞭解僅限於此。這次也是和其他的美國國際評審一起，加入到這個團隊中。”
上世紀60年代，加紮尼加給該研究的負責人、著名神經生理學傢、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羅傑·斯佩裡寫信，詢問他是否需要一位暑期實習生。斯佩裡回復：當然需要。加紮尼加對記者說：“我一直鼓勵我的學生，直接寫信給你想一起做研究的那個人，也許機會就落到你身上。”
那時加州理工牛人遍地，物理學傢理查德·費曼常常不打招呼便闖進實驗室裡，在現場指點江山。斯佩裡對此相當不服氣，一門心思琢磨如何勝過費曼。加紮尼加透露，有一次為瞭抓住一隻從實驗室逃跑的動物，險些撞上量子化學創始人萊納斯·鮑林的膝蓋。
在這些“學界大牛”身邊，加紮尼加和兩位夥伴推翻瞭大腦平均分工執行具體功能的傳統觀念，並且讓“左腦—右腦”成為日常用語，用以稱呼不同的技能以及擅長不同技能的人。加紮尼加並不滿足，他一直嘗試著解答“大腦究竟如何產生意識”這一問題。20世紀70年代末期，加紮尼加和心理學傢、語言學傢喬治·米勒共同創立瞭認知神經科學。這一交叉學科打通瞭心理學和生物學的經絡，成為研究人類意識問題的最前沿。
在采訪中，加紮尼加展示瞭他最著名的實驗：給裂腦病患展示兩張圖片，讓被試的左腦看見一隻雞爪，右腦看見一幅雪景。緊接著，病患需要在一系列圖片中選出同剛才看到的畫面最接近的圖片，這些圖片被試者左右腦半球都能看到。結果，病患選擇瞭雞和鐵鍬的圖片，雞對應雞爪，鐵鍬對應雪景。但當加紮尼加詢問被試者為什麼選擇雞和鐵鍬時，突破出現瞭。病患對於“雞-雞爪”的選擇胸有成竹，立馬回答說：“因為雞用雞爪走路。”畢竟他的左腦看到的是雞爪的圖像。可是，左腦沒有看到雪景圖，鐵鍬的選擇作何解釋呢？被試者又低頭看瞭看鐵鍬的圖片，回答說：“鐵鍬可以用來清理雞舍。”加紮尼加解釋說，“你看人類的左腦不過是在編造理由。並且這種模式是固定不變的：左腦半球在其接收信息的基礎上編造出條理清楚的故事，並告知人的意識。日常生活中這個過程不斷在上演，大部分人都有這種行為，比如偷聽到別人閑話的片段，然後用自己的揣度把故事補充完整。”
“承認吧，我們都會做一些瘋狂的傻事。因為我們常常投下賭註，完成瞭工作，卻最終一無所獲，事情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什麼你必須搞副業的原因。”
可能跟加紮尼加曾有過導演夢有關，他善於用說故事的方式為大眾打開科普之門。《自然界的心智》、《誰說瞭算？》等暢銷書和教材廣受好評。在去年出版自傳《雙腦記》中，加紮尼加摘下瞭科學研究嚴肅神秘的面紗，充分展現出科研生活的迷人魅力。在加州理工學院的生活，真有點像《生活大爆炸》講述的那些故事。
在自傳《雙腦記》中，加紮尼加講述的科學傢的生活特別有意思，他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長大，小時候喜歡在車庫裡搞搞實驗。最初對加州理工學院進行的動物大腦研究產生興趣，也由於這所學院離他女朋友的住處很近。他的生活很有趣，不斷搬傢，體驗新生活，結交新的朋友；偶然買下一支股票，差點忘記之後竟然發現大賺瞭一筆，隨即買下新房子。而科學傢也有電影夢，拍攝一部關於大腦與創造力的影片，“在那一刻，我相信自己的第二事業已經起航。但是，當我帶著一大堆視頻短片回到傢中，滿心期待地取回沖洗好的膠片，把它塞進我的投影儀，並坐下準備欣賞自己的傑作，我那變身電影制作人的夢想戛然而止。”看來拍的片段並不怎麼樣。“承認吧，我們都會做一些瘋狂的傻事。因為我們常常投下賭註，完成瞭工作，卻最終一無所獲，事情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什麼你必須搞副業的原因。”
加紮尼加不僅醉心學術研究，也熱衷於政治和社會問題。2001年，由於在腦科學領域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被邀請加入美國總統生物倫理專傢委員會。這個委員會由小佈什總統直接組建，用於監督幹細胞研究，制定管理細節，研究各種生物醫學技術對社會和倫理帶來的影響。
“人工智能的火爆，我覺得可以用為什麼人們會喜歡科幻電影來回答。因為這是人類對未來的期盼，也是人腦此前從未有過的經歷，是它希望我們能達到的一種美好願景。但是對於技術的發展，我們可能需要用更謹慎的態度。”
人們常常熱衷於請專傢們用理論解讀生活中遇到的問題。當阿法狗（AlphaGo）以四比一戰勝李世石，再也無需懷疑人工智醫師馬鞍椅推薦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縮寫為AI）的強大及其閃亮的未來。各個領域裡對於人工智能發展的眾聲喧嘩，讓阿法狗背後的技術變得越來越清晰。有觀點認為，人工智能在許多方面上已經超越人類，而且正在變得越來越“智慧”。像阿法狗通過深度學習，已經能模擬人類下棋，擁有“直覺”。“智慧”、“直覺”，這些原本用來描述人類大腦的詞匯，經過這次比賽後，開始更多的用在人工智能身上。
加紮尼加也在關註谷歌阿法狗的比賽。在他看來，戰勝韓國棋手的阿法狗隻是集合瞭各類工程師智慧的程序，能戰勝李世石並不奇怪。“圍棋本身是一個策略遊戲，阿法狗是專門設計來玩這類遊戲的，在計算能力上，人類與它無法比。但無論阿法狗也好，深藍也好，他們的下棋的方法並不能與人類棋手相提並論。因為他們並不具有人類棋手的下棋意識。”
在他看來，人工智能僅是在計算能力上超越瞭人類，人類對人腦的研究尚未窮盡，要說人工智能超越人類，還不太現實。“盡管我們對裂腦的研究經過很長時間的發展，但至今對於大腦的一些機能以及意智的產生都沒有找到確切的答案。確實，計算機在短短幾年時間裡就能模擬出人腦運行的某些機制，但我認為那隻是利用計算機強大的計算能力。並不是真正的人類大腦。”
人機大戰，讓人們對圍棋有瞭重新認識的同時，人工智能概念也在國內火瞭一把。加紮尼加說，“人工智能的火爆，我覺得可以用為什麼人們會喜歡科幻電影來回答。因為這是人類對未來的期盼，也是人腦此前從未有過的經歷，是它希望我們能達到的一種美好願景。但是對於技術的發展，我們可能需要用更謹慎的態度。”
快問快答
Y= 揚子晚報記者 張楠 蔡震
M =邁克爾·加紮尼加
Y= 你的愛好廣泛，人生豐富，這些對你的研究有幫助嗎？
M= 本科階段，我原本是醫學院學生，因為一篇文章激起瞭我對神經科學的興趣，於是給專傢寫信，表示想去他的實驗室工作，這樣開始瞭自己的研究生涯。其實，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時，我就出去跟朋友聊天，投入到其他事情中，活血能找到靈感和啟迪。
Y= 大熱英劇《神探夏洛克》中，福爾摩斯腦袋裡有座可以儲存海量記憶的“思維殿堂”；在《最強大腦》中，許多選手也擁有這種“超能力”，您如何解讀？
M= 有一本書《與愛因斯坦月球漫步》講的就是這個，感興趣可以看一下。這個理論是如何實現的呢？比如讓一個人記憶五組對應的詞，狗和太陽，車和香蕉等等，應該不難，但如果給他們20組詞就隻能回答4組瞭，那些擅長記憶的人會把組合成一個畫台中醫師看診椅批發面，比如狗坐在車裡，組合成宮殿，這就是“思維殿堂”。《最強大腦》的高手也是這樣訓練出來的。
Y= 您在教育中如何開發孩子們的智能？
M= 哈哈，他們教育我。“思維殿堂”隻是熟能生巧，跟你練習網球沒有很多區別，我們需要提高人的思維能力，頭腦訓練並沒有太大作用。
M= 技術的發展是需要積累的，一次成功的突破可能會帶來很大的改變，但改變是否能帶來真正的進步，是我們無法預判的。因此，我不願意去預測未來的發展趨勢，人類在思維能力可能在未來50年100年不會有太大發展，也可能產生突破性發展，就像人類發現DNA之後產生的科學巨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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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楠 蔡震 范曉林台中牙醫椅工廠批發
本文來源：新華報業網-揚子晚報
責任編輯：黃歡_NN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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